文/安妮鲜花 博客地址：http://blog.sina.com.cn/annieflowerchina








背单词、练句型、记语法，这是中国人学英语的三大法宝。再加上大量的模拟考试练习，咱中国人的英语虽然和老外交流困难，但在各种各样的英语考试中，甚至在老外组织的


TOEFL 考试中，中国人一点都不差，有些还能包揽全球的前几名，尤其是语法那要是不拿个满分似乎都对不起新东方的老师！








以前我对英语国家的人语法考不过中国人感到非常不解，安妮在加拿大上学两年后，我才渐渐明白了原因，原来是他们的学校根本就不教语法！语法只有在


ESL(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) 课程上才有，而这个课程是针对英语非母语的孩子们的。





有一次，安妮回家说，不想上


ESL了，因为她觉得班上有一个 activity 很好玩，和 ESL 课时间冲突。对于上 ESL


的问题，很多中国家长觉得不上这个课意味着英语水平达到了一定程度，而我发现各个学校对于是否让孩子上的标准也不大统一。以前我问过安妮要不要上，她说上。这回不一样了，她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，时间冲突了。于是我就找时间和老师聊一下，结果老师说，安妮英语很好，的确可以不上


ESL 了。但是 ESL 其实很重要的，因为我们根本就不讲语法的，ESL


会包含语法的内容。如果孩子在家里的语言不是英语，学学英语法也还是有好处的。








这次从加拿大老师的嘴里得到确认，老外小学生根本就不学语法！而ESL课程中也不是开始就讲语法。应该说，老外的语法是作为一种补充在学，而不是上来就把语法作为一种万能钥匙来用。





以前写过关于


Sight Words（小学生英语流利阅读必备200词）的文章，说是安妮一年级的老师每周给孩子带回来的要求阅读的材料，并且特别声明要家长有选择地让孩子读完后给家长指认那些


Sight Words。从此开始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做，很快我就有了惊奇的发现：





said 是


Sight Word, 并且是在学 say 之前好长时间就已经学了；


ate, did, came,


saw, don't, gone, went, was, were, won't ... 也都是


Sight Word。





真是奇了，这些词不是变体吗？当安妮给我指认 said


的时候，我试着问 say 这个词, 她根本就不知道！






知道这些是二年级以后的事情。而此前，他们靠的是多听、多读这种输入，有了情境和表达的对应，有了语感，不学语法，不知道


said 就是 say 的过去式，照样从不出错。记得有的时候和安妮探讨什么问题，语法上是对的，但是她就说 doesn't make


sense，因为别扭，讲不通。而我再仔细一看，的确语法上也是有问题的。这在和老外聊天室更加突出，因为口语交流的时间要求，经常顾不得时态、倒置什么的就说出去了，说完后自己也反映过来语法错了，好在老外不会在意，更不会笑话。







从这种意义上说，语法是一种辅助，在孩子说和写的时候，更多的是靠脑子里积累的大量别人的说法和写法。别人的说法取决于听人家说，别人的写法取决于看人家的书，通过情境对应，把同样场景下的表达方式移植过来。而这也是英语思维的过程。






安妮回国以后，刚开学没几天，我和她聊起学校的生活。问她课间都和谁一起玩。她说是一个从美国回来的孩子，俩人讲英语。我说那别人呢？她说别人都不能讲。这些小朋友中，都至少在学校学了一年的英语，每周还有一次外教课。同时，还有很多孩子参加过外面的英语培训，有些还有各种考级证书。








应该说，咱中国家长在英语方面下的功夫不可谓不大，但是，为什么，到头来孩子们还是无法和讲英语的同龄孩子交流呢？再联想到我们自身，学英语的时间更长，为什么一样是哑巴英语？





我感觉，这种状态该和孩子们学习英语的模式有很大关系。








翻开现有的小学英语教材，几乎都是一个模式，单词+句型。即使是听力教材，都是这个套路。如果针对再大一些的孩子，那就再加上更详细的语法规则。比如安妮学校带回来的英语听力教材，最典型的：





Can I


wear the new skirt today?


...


Can I


wear the new hat today?


...






翻来覆去，练的就是这样的结构。级别再高，结构越复杂，但是套路并没有变化。






这样训练的结果是什么呢？孩子们在说一句话之前，一定要先想一个句子结构，然后想什么单词--这些单词因为也是用翻译法背出来的，所以最后就变成了把一个一个单词放在句子中的英汉互译的过程。先不说你互译的过程时间上是不是来得及，就说孩子的交流。安妮（包括所有英语国家的孩子）不是按照这个套路来讲话的，所以他们讲出来的东西不符合这个套路的时候，和他们在对面的中国小朋友就不知道该怎样应答了。换句话说，句型也好、语法也好，当他们失去了情境的时候，就成了死句子，只能背不能说。想想我们成年人出国以后说不出来话，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？








记得有一次在加拿大给小宝带饭，幼儿园要求饭盒上写名字。我去找笔，结果小宝看了看饭盒，说了句：already named!


我当时就想，这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，要是我，一定要是个完整的句子才行。所以有老外评价我们中国人的英语是语法英语。我们的很多说法语法上是对的，但是人家不那么说，而我们要想知道人家地道的说法是什么，除了听懂人家说话看懂人家的书，还有更好的办法吗？这也是我一直坚持输入重要性的一个主要原因。





想想我们的孩子学中文，是不是也先从语法开始学？语言是用来交流的，语法是语言学家后知后觉提炼出来的，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规则，以及更多的特例。今天是不符合语法的，明天被广泛使用了，就被语法学家给加入到特例中，成了符合语法的了，不这样说反而是错误的了！






到国外学习的中国孩子英语进步飞快，就像以前文中提到的，他们利用的是情境。放弃了用中文翻译单词、放弃了在头脑中用语法来组织语言然后才能张嘴的习惯，才有可能和老外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交流。






当然，语法该不该学？我觉得安妮老师的话我还是赞同。英语不是我们的母语，所以我们必须通过语法了解它的一些规律。但是，这个过程不应该前置，尤其不应该用语法来学说话。语法是为写作服务的，但写作，也不能靠语法来造句。书读得多了，知道的表达方式自然就多了。所以咱中国的语文老师也说，孩子小时候阅读量少，高年级写作就上不去，是一个道理。








我们英语语法考试成绩比同样大学毕业的老外好，但是咱中国学生写的PAPER，却是毛病成堆，比那些语法成绩差的老外们可是差了不止一点点，这一点宝爸的自己的经历深有体会。宝爸在加拿大全职


MBA


读完，关于英语最大的感慨，就是明白了：中国人普遍认为的自己英语阅读不错，可是和人家的阅读速度比起来天上地下；原以为英语语法不错，可是写出文章来，那要是不改过几遍根本没法看，拿到老外手里给你挑出毛病一堆。








要说我们是差在语法上吗？不是，是差在语感上。而语法的先入为主，恰恰剥夺了我们体会英语语感的机会。把英语语法作为万能钥匙，死抠语法，挤占了吸收英文原版听力和阅读素材的时间，这才是语法带给我们的危害！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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